“孩子的病咱们砸锅卖铁也得治,不能让他一辈子都走不了路,咱们做父母的得承担起责任来。”云南昆明的凌晨,我突然在睡梦中惊醒,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。图为杨茂菊给儿子喂饭。
自从丈夫5年前去世后,我只能独自带儿子治疗。每天6医院,天黑了才能回家。最难的还不是这些,而是来自康复治疗费用的压力。为了省钱,我脑供血不足的病现在愈发严重也只能一直拖着,那天抱着儿子一下头晕直接从楼梯滚落,摔得浑身是血。我感觉自己快要挺不住了,现在经常头晕摔倒,真怕哪天再也睁不开眼睛。丈夫临终时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,可是,我该怎么救儿子啊。
我叫杨茂菊,家在云南省曲靖市的一个偏远农村。原本我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,虽然家里经济条件不太好,但丈夫踏实肯干,儿子天真活泼,日子过得也算苦中有甜。在我35岁那年我发现自己又怀孕了,对于这个意外到来的小生命,我和丈夫都期待不已。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,我在怀孕5个月的时候,医院保胎,可是效果不太理想,最终在怀孕只有7个月的时候选择剖腹产生下了儿子徐贤洲。图为杨茂菊教儿子走路。
洲洲出生时只有巴掌大小,整个人皱巴巴地缩成一团,就像小猫一样轻。我以为儿子迈过了一次生死大关,以后就会平安无事了,不料悲剧才刚刚上演。由于洲洲早产身体虚弱,经常3天一小病5天一大病,所以我和丈夫总是想方设法地给儿子补营养。没钱买昂贵的营养品,丈夫就拿家里仅有的口粮换鸡蛋给儿子补身子。
洲洲11个月大的时候发生意外,那天洲洲突然发起了高烧,因为他经常生病,所以我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,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感冒,直到烧了好几天,洲洲的烧都没有退下去,我开始担心起来。于是,我和丈夫带着医院,在经过全面检查后,洲洲被诊断为中枢神经发育不良,医生解释说这是因为早产和难产导致的,需要尽早治疗。图为杨茂菊和儿子。
“家里那几亩地挣不了多少钱,我出去打工,医院做康复,咱们砸锅卖铁也给儿子把病治好。”丈夫在深思熟虑后说道。随后我和丈夫便兵分两路,我带着儿子开始做康复治疗,丈夫则外出到工地上打工。为了方便治疗,医院旁边租了一间小房子,每天早出晚归医院,日复一日,风雨无阻。图为杨茂菊为儿子的病担心。
那么长的针扎在孩子脑袋上得多疼啊,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,还得抱住他不让他乱动。每天我会在电话里跟丈夫汇报儿子的治疗情况。“都是为了他好,我们也不能照顾他一辈子,还是要狠狠心让他坚持做康复。”丈夫安慰的话让我停止了内心的摇摆不定,我知道丈夫说得有道理,我们不可能一辈子照顾儿子,所以哪怕只有微弱的希望,我们也必须坚持康复下去。但是我没想到的是,意外却再次不期而至。图为哭泣的洲洲。
年11月的一个深夜,我被一通电话吵醒,电话号码显示是丈夫的号,但是接起来电话那头却不是丈夫,而是警察。警察告诉我,丈夫出了车祸,当场身亡,让我赶紧到事故现场。挂掉电话的时候我还没有回过神来,以为是自己做的一场梦,可是手机里与丈夫的通话记录还在屏幕上闪烁着,我的心像被撕开了个大窟窿,冷风一直往里面钻,一瞬间我感觉全身如坠冰窟。当我赶到事故现场时,丈夫遗体盖着白布,看着被货车碾压得血肉模糊的丈夫,我一下子晕了过去。图为杨茂菊给洲洲喂水。
明明白天刚通过电话,还询问儿子今天康复都做了哪些项目的丈夫,突然就没了,这个巨大的打击让我一度精神崩溃,可是家中上有脑梗的老人需要赡养,下有患病儿子等着治疗,我只能收拾好自己悲伤的情绪,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扛起一家之主的重任。图为杨茂菊给儿子穿鞋。
我知道丈夫去世前心心念念的就是儿子洲洲的康复治疗,为了支撑洲洲昂贵的治疗费,他在工地干活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,甚至有时候夜班白班一起上。为了完成丈夫的遗愿,让他可以安心地离开,我也一定要让儿子恢复健康。
“爸爸呢?”只有6岁的儿子还不知道再也见不到爸爸了,“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,等你会走了就会回来看你了。”我强忍着泪水,对思念爸爸的儿子撒了一个谎。
意外接踵而至,就在丈夫去世后不久,洲洲又被确诊为先天性髋关节脱位,必要要做手术矫正,不然以后就再也不能站起来走路了。虽然家中早已囊空如洗,完全无力支付高昂的手术费,但是我还是没有犹豫,就给儿子预约了手术,然后自己回到老家挨家挨户去借钱,求他们帮帮自己渡过难关。最终洲洲成功做了手术,家中也欠下了巨额的债务。图为杨茂菊吃力地背儿子。
洲洲年龄越来越大,虽然他在认知方面仍有缺陷,但是他也渐渐明白了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的真正含义。“妈妈你不要哭,我会好好锻炼,我一定能站起来,以后我养着你。”洲洲的口齿还不太清楚,但是已经能表达自己的想法了,我被儿子的一番话感动得痛哭流涕。
我知道,洲洲一直把我照顾他的辛苦看在眼里,他会竭尽自己所能地给我减轻负担。因为洲洲自己行动不便,每次上厕所都很麻烦,医院做康复的时候儿子都不会喝水,避免去厕所。做康复时也会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,回家后还会自己抓着床边练习从轮椅上起身,练习自己坐上轮椅。看着儿子如此懂事乖巧,我心中又欣慰又心疼。图为洲洲在写字。
儿子的懂事,也让我更加坚定了治疗好儿子的决心,可是苦难好像不想就这么放过我。我一直有脑供血不足的病症,为了把所有的钱留给儿子,一直拖着没有治疗。近两年来我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,脑供血不足导致的头晕眼花越来越严重,经常晕倒,一次时间比一次长。最近我又被查出了子宫肌瘤,身体越来越差。我变得越来越着急,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,还能照顾儿子多久。图为医院。
最难的还是儿子的治疗费,由于失去了经济来源,洲洲的治疗一直靠借债维持,可是坚持了这么久,早就已经借无可借了。“过两天儿子的康复治疗又要交钱了,这次我也不知道该找谁借了,之前借的钱还没还上,人家也不愿意再借给我了,要是你还在就好了。”崩溃的我在黑夜中对着丈夫的照片小声诉说着,眼泪止不住地滑落。图为杨茂菊和儿子洲洲。
“砸锅卖铁也得给孩子治病。”丈夫临死前的话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,让我重振精神去想方设法跨过难关。“你放心,就算再难再累我也会坚持下去的,怎么也要等到儿子能会走,会照顾自己了,不然我没脸下去找你。”虽然嘴里这样说着,可是我心里却是一片迷茫,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。
今天半夜我又梦到丈夫了,我看到他的神情焦急一直在对我说着什么,可是我怎么也听不到,一下子惊醒过来。“儿子现在会说话了,有时候会叫爸爸,可是叫了却没人应。”我的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,小声地向身前看不见的丈夫诉说着。图为洲洲在哭泣。
“你要是想儿子了就给他托个梦,让他也看看你,你走的时候他才6岁,别让他忘了你长什么样。你在天上也保佑着儿子,让他早点康复好,能自己照顾自己。”我知道,丈夫想让我救救儿子,可是儿子,妈妈怎么做才能救你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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